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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3月2日 星期三

看得見的盲人(The mind's eye)



本書的撰寫過程與「腦袋裝2000齣歌劇的人」的撰寫有一些重疊。
Sacks在撰寫「腦袋裝2000齣歌劇的人」時飽受眼癌之苦,
這些心路歷程可以在「看得見的盲人」一書中,看見Sacks自述其視覺經驗,
以及他如何在眼疾發作時仍筆耕不輟,其堅毅的精神實在令人敬佩。

本書共分為七個章節,主要由五位病人以及Sacks自己之經歷所構成。
鋼琴家莉莉安,晚年無法視譜閱讀。
傑出的藝術經紀人佩翠夏,熱愛社交活動,卻得了失語症。
作家安格,得了失讀症。
神經生物學家,年至五十歲左右,因訓練眼球運動協調後,而獲得立體視覺。
其中,「臉盲」與「眼癌」的故事,都是作者Sacks之親身經歷。
最後一章「心靈之眼」,以四位盲人的故事開啟,點出視覺之奧祕作為全書總結。

本書有幾個深刻的視知覺議題,值得探究。
1. 像是盲點的視覺補整(filling-in),那牽涉大腦由上而下的歷程,
    主動對訊息解釋而產生的知覺結果。在「眼癌」章節中談到,
     這個由上而下的歷程,似乎令Sacks產生許多視幻覺。

2. 還有在眼癌中描述的,Sacks在失去產生立體感的能力後,
    會把「遠方的樹」和「近方的女人」看成「女人撐著一把傘」。
    這不僅是失去距離感知後所面臨的問題,
    也涉及傳統知覺心理學中所討論的perceptual segregation的議題。

3. 哲學家羅素曾將知識分為「描述的知識」與「得來的知識」。
    蘇獲得立體視覺後,他經驗到的視覺感受,
    都不是過去以描述的知識所能體會與理解的。

4. 關於視覺意象(亦被翻譯成心像,imagery)與視覺記憶的課題,
    Sacks做了許多討論,對我來說,這是比較新鮮而較少觸及的層面,
    但應該是一個重要的議題。

其他在心理語言學的議題上,也有一些是我較少碰觸到的。
1. 失讀症的病人,可以透過手寫的動作來幫助閱讀。他們喪失閱讀的能力,
    但是仍然保留書寫的能力。閱讀與書寫顯然是不太一樣的兩種能力。
    有點弔詭,但確實有此病例,而且數量還不少。

2. 失語症的人,他們的心靈孤寂,渴望與人互動,但可能只是不得其門而已。
    有鑑於佩翠夏的例子,我知道原來透過輔具的設計,
    能成功幫助這些人過著與外界正常互動的生活。
    讓我對於物理治療或職能治療能做的事,有更多一些體認。

一般人在遭遇困頓時,總希望從環境中得到具體協助,或在同儕間取得安慰或支持。
倘若能找到遇到相同困難的人,來一同面對與解決,自當省去不少獨自迂迴的跌跌撞撞。
我想,Sacks也許是抱著這樣的心情,獲得幫助,然後幫助他人,
進而成為一位令人敬佩的神經科醫生,其一生光芒璀璨。

看完這本書後,最想做的事情:
1. 看到這些病人這麼努力的活著,他們喪失了一些能力,
    但也極盡所能地用其他能力來加以補償與因應。
    這讓我覺得手頭上正在進行的一項研究興趣腦機介面(brain-computer interface, BCI),
    很有意義也很有價值。

2. 在這身皮囊尚未朽壞老去以前,珍惜現在,讓自己散發褶褶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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